「 记得当时年纪小 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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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时童年院子里的杨姨打电话来给妈妈。
再一次叮嘱要我们全家参加月底她女儿婚礼的事。

重庆道三十四号的孩子们。
院子里的大人都知道小雪和珊珊是最要好的。
小雪安静不讲话。珊珊则是活泼孩子。
小时候却一直玩在一起。

小学时，她是五班，我是六班。
五岁我家搬走后我也时常被寄放在她家里。
并排在暗红木桌子上写作业，在院子外大树旁跳皮筋。
两个小丫头常常形影不离。

小学毕业后不常见面。后来愈加少了来往。
她早早工作了。我继续读了大学。

上回见面是去年的农历年里。
某一日下午。热闹日子已过了，外边仍有疏稀的鞭炮声。
家里只有我和妈妈。电视里播着清淡的日本老电影。
她和杨姨来我家看旧邻居。
四个人围坐在屋子里咸咸淡淡地谈说。
我还是安静，她还是活泼。
只是比起我来更是大姑娘样子。
虽不像儿时那般熟络，也并不很生疏。

穿越过长久时光。
熟悉的伙伴变成平淡交往。在彼此的生命中再不是必不可少的存在。
经历让我对于这样的过程早习以为常，并不有任何隐约感伤。

我边吃晚饭，边听着妈妈在电话这端重复婚礼的时间地点。
忽然听她大声笑。放下电话后她告诉了我笑起来的原因。

珊珊说。一定要小雪来，我们是一起长大的。

我继续低下头吃饭。
因为不想让妈妈察觉，其实我狠狠地感动了一下。

　

九月樱
五年四月十四日